第十二章
萨默娅立在别墅的露台上,视线越过群山,俯瞰下面第伯尔河弯弯曲曲的河
道,宛如一条深褐色的腰带环绕着罗马城。她穿着上好的丝制披风,裹住成熟优
美的胴体,衬出丰满的酥胸,一双湛蓝的眼睛分外明亮,瀑布般的长发散散披在
肩头,整幢建筑第一次弥漫着安逸祥和的气氛。她,萨默娅身为妻子,盼望着夫
君的归来。
山脚出现两条身影,沿着蜿蜒的山路行进,萨默娅认出高个子熟悉的身影,
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容,她立即吩咐下去,准备热烈的欢迎。要取出最好的佳酿,
备好上等的奶酪,萨默娅回转身望着罗马,只觉眼前的景象已绝非她初到此地的
情景。
那时,罗马是一个燃烧在战火中的废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挤满混乱的人群,
宏伟的建筑还在,却充斥偷盗、妓女、斗殴,偶尔还有凯旋的游行。她呢,身为
戴着脚镣的囚犯,忍受着难堪的侮辱,被人呼来斥去。
萨默娅被铐进阴冷的囚室时,街上喧闹的哭喊混杂着第伯尔河散发的臭气,
透过窗户飘进牢房。
她的身体和身上的破布一样,污秽不堪。戴戈玛的情形也好不到那儿去,两
人都曾被拉出去示众。乱哄哄的人群冲她俩投掷脏物,嘲弄她们,扔以腐烂的食
物,牢房内外的恶臭令人窒息。
她俩一点也不知要被关到何时,释放之后又是什么命运:被卖作奴隶,还是
被判处死刑?萨默娅记得,卢修斯曾下令判处卡修斯死刑,“好了,无论如何卡
修斯要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这可着实让俘虏吃惊,都以为自己迟早遭到同样
的厄运,齐诺比娅更是抱了必死之心,但命令却没下来,卢修斯赢得这场艰苦的
战争,击败了齐诺比娅,也确实杀了卡修斯。不知何故却把齐诺比娅一行当作战
利品带回罗马的监狱。“她一向风度优雅,是吧?”戴戈玛指的是齐诺比娅,可
怜的女王一路上被金链锁着,在牢中示众,“所以人们心怀警惧,没人敢往她身
上砸东西。”“她现在在哪儿?”萨默娅语气焦急,“两个星期没听到她任何消
息了。”最初齐诺比娅也和她俩同囚一室,但在庆功游行后便消失了。
两个女人觉得深深的孤独。她们铐处相距太远,碰触不到对方,更不能抱头
痛哭一场,倾诉心中的悲哀。蒂默吉尼斯在埃及之战中以身殉职;弗玛斯举兵支
援齐诺比娅,抗击罗马大军,企图还帕尔米拉于帕尔米拉人民,可是随后亦是杳
无音讯。卢修斯得到此讯,即命前锋回师叙利亚,索性彻底把帕尔米拉城从地球
上抹掉,只遗下几根太阳神庙的梁柱矗立于一片废墟上。
牢门一响,一个军士进来解开她俩身上的镣铐,吩咐跟着走。
一行人穿过狭窄的走廊,转进一座大厅,两个女人遵命坐等。押送者走了,
她俩面面相觑,目光惊奇不安,却没了恐惧,一会儿出现个托着新衣的老人。
“跟我来。”她俩跟着她下了好几级台阶,来到扇大门前。门开了,原来是间集
体浴室。“怎么回事?”萨默娅按捺不住。“你们会明白的。”老人咧开无牙的
嘴,“跳下水自己洗一洗吧。”在洁净的池水里,连日奔波的疲倦和牢里的污秽
一点点消失,她俩渐渐恢复精神,泼水嬉戏,片刻后老人又将她俩唤起,让各人
穿上白条纹的长袍,穿了睡鞋,跟在后面的两个军士又把她俩带走。
他们走进阳光下,穿过一片牢里未曾见过的地区(那是富丽堂皇的庄园),
她俩轻快地跟在后面上了山,爬到顶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美仑美奂、宏伟壮观
的别墅。军士按按门铃。
警卫开门进来,军士敬礼后把犯人推进门。
台阶上,有个女奴等着她俩,把他们带进一间豪华奢侈的大厅。吩咐二人坐
下,替她们解开手铐,两人只有交换了绝望的眼神。她们要被迫分开?这里是奴
隶交易市场?会被卖掉?厅前的庭院里,栽满了月桂和柠檬,搁了几盘桔树。百
里香和晚香玉都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女奴示意萨默娅越过院子,走进一条拱道,
来到别墅的心脏区域。女奴拉开两扇厚实的大门,把萨默娅让进门内。
萨默娅心存疑惧,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实在令她无法相信:齐诺比娅母子
坐在地板上下十五子棋,他们见到她,跳起身冲上前紧紧相拥。女奴识趣得很,
当即收拾了棋盘,答应小王子妈妈没空时由她作玩伴,将他领开。“我不明白。”
萨默娅满眼迷茫。“这是国王的旨意。”齐诺比娅道。“什么旨意?”“所有的
一切,我在这里,你和戴戈玛获释。”齐诺比娅道,“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会说
给你听的。还记得我俩在安提阿城外遇见的老巫师?她说会有两位君王爱上我…
…”“记得,她还说戴戈玛会是一名战士,而我将两次守寡,以后再为人母。”
“一点不错。”齐诺比娅道,“我原以为第二个爱我的君王是沙普尔,所以同意
到波斯去。事实却非如此,第二位爱我的国王是卢修斯。”齐诺比娅眼里闪烁泪
光。“卢修斯真心爱我。”她简短地补上一句。“太可怕了。”萨默娅喃喃道。
“怎么会?别傻了,你想想,不然我有什么能力让你和戴戈玛自由。”齐诺比娅
直截了当。“就是可怕,他明明结过婚了。”“为此他才送了我这幢别墅。”齐
诺比娅解释。“这是你的别墅?”“如假包换。”“那你整天干什么?不会感到
无聊?”“不,我不会。”齐诺比娅沉稳地反驳,“要做的事并不少,看看这里,
它太…太一般,太陈旧,氛围不错却缺少激情。它需要生机活力,应是繁荣一片。
我要挂起金光灿烂的壁毯,扔掉那些丑陋的椅子,四处备些精美的坐垫。
“”那位罗马的女总管见了,肯定会嘲弄说:‘亲爱的,这只是典型的帕尔米拉
风格,一点没有教养。’可是他们总得服气,别忘了,他们吃的是我提供的食物,
喝的是我赐的酒,不,萨默娅,我不会觉得枯燥无聊的,何况国王天天都来看我。
“”纵于情欲,你会觉得累吧?“萨默娅带着饥意。”他来,可不仅仅为了做爱!
“齐诺比娅辩道,”就算是的,也一样令人心醉。“齐诺比娅梦幻般的眼神,望
着身前,似乎在回味美好的现实,这个世上最有力的男人,最让她心荡神怡的男
人,真的成为她的情人。当然,在齐诺比娅心里早已将这二者合二为一,没有权
力的性爱是不能让她芳心相许的。
齐诺比娅最终与卢修斯面对面对立时,她是俘虏,他是统帅--国王。他俩默
默相视,昔日安提阿城郊外他将她抬上担架的一幕场面仍在眼前,两人不约而同
感到心灵的震颤。和当时一样,他俩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蕴含着深深的思念。
返回罗马的途中,无论陆行还是舟行,他刻意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让她觉
得舒服,他曾考虑过把她和囚犯关在一起,并作为最荣耀的战利品、作为帕尔米
拉一役胜利的象征游街示众。但等胜利的游行结束后,他改变主意,把她带到身
边。“那好吧。国王来这儿看你又为何事?”萨默娅问。“工作。”齐诺比娅毫
不犹豫。“工作?!”“是的。他说,既然我曾将帕尔米拉城和它的子民治理得
井井有条,罗马同样需要杰出的管理人才,他便力排众议,仍要我为他规划新法,
并且……”“什么新法?”萨默娅好奇地插话。“为穷人制订的壳物法,建立稳
定的货币体系,筑道新护城墙,就像帕尔米拉那个样子……”“哦,懂了。”萨
默娅恍然大悟,“他当然应得到些好处。”“是,不幸的是他会的。但那又有什
么关系呢?对每个人而言,生活只会更好。”“你竟然想一个人完成这些?”萨
默娅质疑的口吻。“不是,他派来一位法学专家作助手。”“那,你知道我和戴
戈玛的命运?”“也不,这要靠你们自己。”“靠我们!”萨默娅又是一惊,怎
么可能,她俩只是犯人,甚至无法返回故土。“你的意思,由我们自己决定,是
卖身为奴或是领受死刑?”齐诺比娅尚未及答话,外面号声长鸣,门开了。尊贵
的陛下,罗马帝国的皇帝卢修斯前呼后拥阔步而入。齐诺比娅和萨默娅忙躬身致
礼。
卢修斯向萨默娅略略示意后,便不再理她,迳自握住齐诺比娅的手,领她坐
下,他悄声在她身边低语。“都跟她说了?”“不,她整个儿糊涂了,不知她们
是被卖掉还是被处死。”国王和齐诺比娅低语之际,萨默娅环顾大厅,看着国王
的随从,这支精兵个个身材伟岸,短短的战袍,光鲜的盔甲。再看看他们的四肢,
被太阳晒得黑里透红,还有战场上留下的伤痕。不过,他们之中也有一个没有日
晒的痕迹,皮肤黝黑,光滑如丝,闪着光泽。
萨默娅低声惊呼,她认识的男人里,只有一个有这样的肌肤,她爱慕的马库
斯,她在帕尔米拉,在亚历山大,在行军途中,在荒凉的沙漠,在去罗马的船上
她无时不梦想和他重逢。
哦,马库斯,她幻想他的触摸,他会在她情绪低落时,爱抚她,安慰她,当
初为什么这么蠢,让他误以为自己愿意嫁给艾利夫王子?她很自负?脾气很暴躁
么?或许她有过机会走上另一条生活之路,或许应该忘了他。
国王和齐诺比娅不知何时停止了交谈,目光投向萨默娅,但那名黑肤战士却
未瞟过她一眼。他的眼神直愣愣往前看,笔直立正,纹丝不动,视线始终没有离
开过国王身影。
萨默娅定定神,站得更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国王又转过头和齐诺比娅
低语,萨默娅竭力想辨清他脸上的神情,心脏怦怦乱跳。
是马库斯!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口干舌燥。她满脸通红,站在原地直抖,
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马库斯就站在这屋里,风采依旧,她的目光扫过他战
袍下肌肉发达的大腿,壮实的胸部,慢慢移上英俊的脸庞--似乎有点苍老,但却
更富魅力。萨默娅抑制不住地想扑过去抱抱他,吻吻他的双唇,他是那么近,却
又是那么远。
国王吻吻齐诺比娅的小手,朝萨默娅的方向点点头,带了人悄然离去。
萨默娅大脑一片混乱,呆呆立着,不会说也不会动,一阵倦意突然而至。
“今天真够忙的。”齐诺比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躺下么?”
“想。”萨默娅道,“国王说什么?有没有提到如何处置我和戴戈玛?”“没有。
哦,我的法学专家要到了。”齐诺比娅拍手召唤奴隶,“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休息。我想稍晚国王自会宣布他的旨意。”女奴应声而入,齐诺比娅吩咐将萨默
娅领进卧室,说毕径自出门而去。萨默娅和马库斯相对而立,谁也动弹不得,仿
佛被钉在地上似的,随侍的女奴一声不吭,轻轻退下。“马库斯!”萨默娅哽咽
道,眼里满是惊喜的泪水。“萨默娅!”他应着,张开双臂向前走了两步,一把
将她深深拥入怀中。“萨默娅,我还以为会永远失法你,我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思
念,也从未停止过对你的爱。”她只来得及哼了声“马库斯”, 他嘴唇已堵住她
的小嘴,起先是那么温柔,接着越发用力,舌头在她口腔里搅动,渴望拥有她的
全部,他按着她的屁股,让她贴在自己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小腹下坚硬有力
的凸起。他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胃部阵阵抽搐,兴奋得几乎缩成一团。他腾出一
只手,向上摸到她的乳房,她的乳头。
萨默娅喘不过气了,就像第一次被男人爱抚似的浑身娇颤,躁动不安,她的
神经末梢已处在崩溃的边缘,期待着抚慰,盼望着爆发。
马库斯将她扛在肩上,穿越宽大的前廊。“马库斯,马库斯,要带我去哪儿?”
她半笑半喘。“上床。”他甜腻的嗓音令她不能自已。
马库斯一脚踢开一扇虚掩的门,和她倒在一张高大平坦的床上。“我想躺在
客房。”她哼道。“这就是客房,你正躺着呢。”他从她的上面移开,脱下她的
长袍,她的玉腿、丰臀,她的私处彻底暴露在眼前。“马库斯……”她又要说话。
“嘘……”他示意,用嘴堵住她的嘴唇,分开她的双腿,手指轻柔地滑到她腿根。
“我爱你。”萨默娅感到他坚硬的部位牢牢顶着她,便慢慢在他身下蠕动,摸索
着他的阴茎,她碰碰它,握着它,玩弄它,吮吸它,他的手指不知何时伸到她的
私处,在他探求的指尖下她的阴户大张,当他探入时她呼吸急促、娇喘连连。她
扭让到一边,好让他从容解衣。
他俩赤裸躺在一起,肌肤相亲,一阵阵幸福的晕眩,她顺着他缓缓下滑,含
住他的阴茎。他将她拨转过身,双唇正对着她肉色多汁的私处,他的舌头探入湿
地,拨弄她勃起的小突起。她的肌肉紧缩,娇躯推动不已。他俩飘游在感性的海
洋中,两具胴体如胶一般绞在一起,大汗淋漓。
她顶立的乳头顶着他宽厚的胸膛,他坚如磐石的阳具压在她两腿间。他把她
的双手环在自己头上,阳具凑向手指爱抚过的私处。
她的腿分得更开,就想要他,内心强烈渴望他的征服,他的阳具缓缓地、小
心翼翼地插入她湿润的阴道,当它全部占有她时,她发出声声销魂的娇喘,臀部
高高抬起,迎合他的每一次冲击,让它探抵深处,她的屁股又垂下。他温软的舌
头拼命在她口中搅动,下身持续不已,连撞她的阴部。“要我,别停。”她的大
脑,她的肉体,她的神情都在表达着,每一分力量都为了和他共进退。
他俩就这样放任心灵深处那一份原始的爱欲肆意横流,沉浸其中,震颤着,
期待着,喊叫着,期待高潮的来临。
萨默娅把臀部再举高些,他心领神会,愈加用力在她里面大动干戈,瞬间,
一种心灵的悸动,肉体的虚脱,如阵阵欲潮涌至。马库斯紧搂着她,没有放手的
意思。她心中浮起无数疑团,还有许多话要向他倾述,可他伸出一只手指,按在
她肩上。“嫁给我。”他道。
萨默娅娇羞万分,蜷在他臂弯里。“好的。”她低低呢喃,“可是,国王的
意见呢?”“我想这正是陛下盼望的喜讯。”“你是说,国王安排我俩的相聚?
是他安排你作他的随员到这里来的?”她惊问。“就是如此。”马库斯说道,
“你知道么,我跟他说,我需要你,但我没把握你是否需要我,国王很明白个中
奥妙,我当然不是真正的随从,而是军团司令官。”“他在叙利亚时你在哪里?”
“和哥特人在乌克兰作战呢。”他道,“不过现在敌人已一败涂地……”“我们
也是。”萨默娅黯然。“就算是吧,可是你身在罗马,我在山上拥有一座美丽的
别墅,希望你能作我的妻子……愿意嫁给我么?”“愿意,马库斯,因为我爱你,
始终不渝。初次见面我就有一个愿望,嫁给你。”“我何尝不是?”他看看她的
脸蛋,翻身下床,“来吧,我要禀报国王。你已同意婚事。”*** ***
*** *** 戴戈玛一个人呆了很久,只见国王一行来去匆匆,接着端上薄荷茶
和几碟精美的点心,她借机追问为何让她等候。奴仆称无法向她透露什么,不过
她很快会明白的。
- 位年轻男子走进屋,自称是陛下派来的法学专家,随即静静地坐在戴戈玛
身边等候王召。
戴戈玛偷偷瞧了他几眼,总觉似曾相识,一时却忆不起。她干脆仔细打量起
来。
他个子不高,却很英俊,淡褐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娇嫩修长的手指性感
十足,就连鞋里的脚也细细长长,那他身上其他部分呢?戴戈玛忍不住好奇的念
头,他的东西也是又细又长?想到这里她灵光一现,记起来了。他是安托尼,安
提阿城保罗主教的秘书,她曾趁他与萨默娅下棋时吮吸过他的阳物。那时她就感
受到他的魅力,可惜身为奴隶无可作为。
她低头看看铐上的双腕,暗自苦笑,是啊,如今她不再是女奴了,她的思绪
如脱缰野马。想象着自己应完成萨默娅当年的夙愿,幻想着自己的手伸进他的长
袍,探索他的阳具。
安托尼坐在这金发碧眼的女郎边,窘迫不安,她看上去是个奴隶,虽说穿着
不像可戴了手铐,别有一番性感。他心猿意马,脑海里浮现出将她绑住四脚,和
他做爱的旖旎风光,想象中已剥光了身边的女郎,欣赏她的酥乳丰臀,她是谁?
脸容颇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的身体在抖,他的阴茎如受到感应一
般,昂然勃立,他不安地欠欠身,两人视线相碰。“你是安托尼?”戴戈玛开口。
“是啊。”他愈觉神秘。“你是基督徒?”她又问。“嗨,是的。”他稍稍犹豫,
有时候承认这一点未必有好处。“我妈妈也是。”戴戈玛道。“那你也是罗。”
“可能吧。”她敷衍道,其实她早就见过所谓基督教徒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敢恭
维。
戴戈玛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下摆,他突出的地方很惹眼,她几乎克制不住想
去抚摸它,差点滑倒在地,还有,手铐是个障碍,不过可以设法。她能如愿么?
“你是不是曾任安提阿大主教的秘书?”戴戈玛手托香腮,仿若隐隐头痛。“是
啊。”他费了好大力气咽下一口唾液。她镣铐里的皓腕太诱人了,“你怎么知道?”
“在彭内尔的华厦我满足过你,现在我还想旧戏重演。”“你想?”安托尼叫出
声来,转过座椅,前所未有的兴奋使他两腿大开。“是的,我想。”戴戈玛滑下
椅子,跪倒在他身前。
安托尼像是粘在椅子上,任凭她的手消失在袍子里,一阵冰冷的感觉,流过
他热乎乎的硬家伙,她的头也埋在袍子里了,一口叨住它,吮吸不止,他气喘吁
吁,她的头在他袍子里上上下下,她的嘴在他的龟头上上下下,她的手握住它上
上下下。
安托尼两腿绷开,身子紧贴椅背,血管贲张,她把他带入了疯狂的境界。这
个该死的女人,他一面诅咒她,一面却又无可奈何地想要她。他渴望她赤裸地躺
在眼前,他要打她的屁股,责罚她的所作所为。种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此起彼伏,
仍想着戴戈玛赤裸裸的丰臀,他再也控制不住,泄在她嘴里。
奴仆进来召戴戈玛时,他俩已安静地各归其位。她也不知会碰上什么,连她
被带至此别墅的原因也弄不清。还有,萨默娅现在何处?她跟在奴仆后面,步入
一扇高大的门。屋里的人把脸转过来看向她,却是齐诺比娅,萨默娅和马库斯!
她惊了一下,但再没有爱欲的残念,她更需要安托尼,这就有点说不清的奇
怪感受在里头作祟:她既想征服别人,同时又希望有人征服自己。齐诺比娅最先
站起来,和戴戈玛热情相拥。“真让你久等。”“哦,我自己很会找乐。”戴戈
玛道。“有些事要告诉你。萨默娅和她身边年轻英俊的马库斯……”“你好马库
斯。”戴戈玛打断了齐诺比娅,握住他的手,仿佛从未见过面。
昔日岸边的插曲应当是他俩的小秘密,没必要让任何人知道。它已经是过去
了。“他俩打算结婚了。”齐诺比娅把话说完。“我真为你们俩高兴。”戴戈玛
吻了吻萨默娅,又往马库斯的方向点点头。“我并不想分开你和萨默娅,可是我
必须先知道她的打算,才能请你过来,和我一块儿过。”齐诺比娅又道。“什么
名义?”戴戈玛谨慎地问。“我的儿子不能忘本。”齐诺比娅答,“想请你讲讲
故事,教教他沙漠的生活方式,可以么?”戴戈玛没有多想,她很明白齐诺比娅
的做事方式,那是既可能宽宏大量,也可以怒不可遏。“好。”她应道。
齐诺比娅急切她拍手,“叫法学家进来。”一个奴隶出去片刻,带了安托尼
来。“安托尼!”萨默娅惊呼,“安托尼!你到罗马来做什么?”“我是罗马人。”
他道,“基督教徒的罗马人。我去安提阿是为了就学于保罗主教。卢修斯把我送
回罗马。”这回轮到齐诺比娅吃惊了,“你认识保罗主教。”“我曾是他的秘书。”
他答道。“安托尼,若是你知道请一定告诉我们。”萨默娅郑重地问,“主教被
流放时有人相伴吗?”“有的。”他道,“一位名叫波尼丝的女人,不愿离开他
身边。她说她爱慕他,他是她的生命,没了他她什么也不是。”无论这屋里的每
一个人经历过多少的艰难险阻,听见他的这番话后都为之一振。
萨默娅和齐诺比娅充满欢乐和信任,相视而笑。“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法律
顾问兼秘书。”齐诺比娅宣布。“是,夫人。”他道。
戴戈玛终究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萨默娅听见了前门铃叮当声,客人到了。穿过餐厅时她没忘了再看上一眼:
面包、奶酪、冻肉、橄榄各种点心小吃都已摆好,准备了露天的宴会,五花十色
的美酒整瓶开着,边上配了只只巨大的银盘。
萨默娅满意地走下石阶,欢迎戴戈玛、安托尼夫妇和他们亲生的宝贝。“我
们刚从女王那儿出来。”戴戈玛还是不习惯称齐诺比娅别的,“她建议孩子起名
叫卢克,这是卢修斯家族的基督教徒姓名。”萨默娅笑了,拿起一杯酒。
马库斯也到了,他吻吻萨默娅,取笑着道:“我的妻子又淹在酒瓶里了,是
么?”“好多年第一次嘛。”萨默娅娇嗔道。他抱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厅里,寂
静的别墅登时响彻他俩的哭嚎。“我的双胞胎。”马库斯自豪地说,“让我们为
在座的每一位,特别为孩子们,卢克。塞德修斯和艾纳波干一杯。祝他们拥有美
好的生活,长命百岁。”“我知道,塞德修斯是希腊语中‘神之礼物’的意思,
可从未听过艾纳波的名字,什么意思?”安托尼问。“宙斯赐予的生命。”萨默
娅满脸坦城。没人会知道真相,这是齐诺比娅的叙利亚姓名,罗马人也不会明白,
他们永远无法战胜。
马库斯倒上满满一杯酒。萨默娅依次扫视着现场的来宾。他们当中每一个人
都经历过漫长的旅程,而今终究汇聚在罗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