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五十七
字数:22,848 字
第三十一章:来回穿插(高H)
窗户外的人影还是有几分真切的。秦伟忠翻身下炕,光着屌开门预备追追看,
但是丁小琴怕。
「叔,别去,危险。」丁小琴一身的精液躺炕上说:「可能只是个偷听墙角
的。」
屯子里惯常有下流坯子跑人家夫妻房外偷听屋内动静,无非就是满足下他们
龌蹉的性幻想而已,不值得叁更半夜的与之纠缠。
「走了就行。」丁小琴叫住秦伟忠,秦伟忠只得捡起块窑砖朝远处一扔,警
告道:「哪个敢再来,窑砖伺候!」
窑砖砸得砰咚一响,惊得山下好几户院里的狗汪汪直叫,接着便听到主人家
骂骂咧咧的。
「这点声响就开骂……」丁小琴想起刚才被秦伟忠操时自己的大喊大叫,羞
红了脸。
「恐怕就是丫头那叫床声引来的流氓。」秦伟还不死心,还在门口徘徊、
「侦查」,「太大声了……」
「大声还不是因为被叔操的?哼,如今来怪我!」
丁小琴撅起嘴,假意生气。她看到他两腿间的大家伙还直直的硬着,便想着
别浪费。
她坐起身来把胸前的扣子解了,辫子散开,浪荡地唤道:「叔~~」
她扭着腰,单手撑在炕上,身体自然而然形成一道曲线,煞是好看。
她眼神迷离,朱唇微张,双乳在半敞开的衫子里若隐若现。
她将一绺长发揪在乳沟处拨弄,风骚非常而又清纯无敌,女人味十足。
侧放着的美腿修长笔直,美腿之上、小腹以下的一簇黑毛诱人无比,好似在
告诉门口的那个爷们——来吃,我已至蜜桃成熟时了。
「丫头……」
秦伟忠看呆了。方觉乌篷船那次破处吞精之后,她彻底长大了。
哪里还管啥偷窥者不偷窥者,他一个箭步冲上炕头就把她要遮不遮的衫子双
手扯开,让那胸前两坨白花花的大肉弹跳着蹦出来,好让他覆手而上搓揉抓捏。
她就喜欢他色急的模样,她就喜欢他野蛮地撕扯她衫子,越猛烈越好。
她柔软无骨,向后倒,却又用双手撑着身子要倒不倒,敞开前胸任他玩弄。
他兴奋得双手打圈抚弄,时而压一压,把两只奶压得扁扁的,让乳头紧紧地
抵压在他掌心。时而又抓一抓,让软肉几乎从他指缝间钻过。
「好大……」见过世面有过婆娘的他仍忍不住惊叹丁小琴身子的突出,「真
好看,真好耍……」
乳大,如果虎背熊腰的也不甚唯美,丁小琴偏偏身形纤瘦,弱柳扶风。
想必就是这强烈的差异对比,让眼前的爷们上瘾。
光这双乳已让他沉醉不已,上手摸还不够,还让它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抖来
抖去,乃至拨弄得颤动,仿似薄薄的气球里面全是水,晃得人头晕。
他晕奶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剧,可还舍不得松手,一直摸一直揉,弄得丁
小琴饥渴难耐。
她心醉于她爷们对她性器的着迷。
成功勾引到他让她兴奋、亢奋,下身的春水滚烫,一缕缕往外浸,浸湿了炕
头。
他把她搂在怀里,双手伸到前头急不可待地抚弄着巨乳。
丁小琴回头仰起她那姣好的面容,伸出嫩嫩的小舌要秦伟忠含着。
可秦伟忠没含,而是同样伸出舌来与她的在空中交会、纠缠。
两舌相贴,互舔、互吸、互吃,你的跑到我的嘴中亲昵,我的又到你的口腔
里搅动风云,拉出一根根银色的唾液。
吃过她的淫水还不够,他还喜欢吞咽她的口水。
而手,爷们的双手在婆娘的奶子上一刻不停地揉搓,而婆娘则反手抓住爷们
的肉棒套弄,帮他手淫。
夏夜的凉风吹走了炕上因为前戏动作而不断分泌出的汗水,给交媾的两人带
来了丝丝沁凉。
他还是没有让她彻底脱得光溜溜,而是留着那薄透的衫子挂在她身上,似有
似无,让她的身躯在里面若隐若现。
她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穿这样半透明的上衣,让他馋她在那面料之
下的肉体。
「叔喜欢吗?」她让他肆意亲吻自己修长的脖子,让他不老实的手在她的乳
上横行。
「喜欢啥?」他亲吻她的长发、肩膀,一手抓奶揉捏,一手用粗糙的手掌摩
挲湿漉漉的肉穴,继而塞手指进去插,指奸她。
他还让她在他怀里浪叫、高潮,张开腿任他夺取她的贞操。
「喜不喜欢丫头?」都这个时候了,都被他彻底用手「控制」住了,她还在
问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喜欢。」他的回答波澜不惊,也许是太忙,忙着抠穴,玩他婆娘熟透了的
身子。
「不,我不是喜欢,是爱。叔爱丫头。」他含着她耳垂说,随后亲到了她唇,
与之接吻,可她已经动弹不得,所有意识几乎都汇聚到了下体那个淫贱的小洞里,
享受他手指在里面的抚触。
「叔,想要~」
「要啥?」
「要~要大肉棒子~」
「干啥?」
「叔快用大肉棒子操丫头的穴穴,好痒好痒,好想要~」
兴许是秦伟忠指奸她指奸得过于痛快,让她欲求不满,使她需要更粗硬的家
伙进去穴里面捣鼓了。
可秦伟忠还没来得及把手抽离,她就从他怀里退出身来,面对着他,不打招
呼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主动把小穴套上肉棒顶到自己的最深处,让他猝不及防。
「骚丫头真猴急。」
「那叔喜不喜欢丫头这么骚?」
「早几年前就喜欢了。」
「那叔当时怎么不追丫头?」
「想等丫头长大再说。」
「等我长大干啥?」
「长大了就好操了。」他抱住她屁股使力,向内推送。
男子力一上来,直接就把小女子给操晕了,半天回过神来才说:「叔好厉害,
好舒服。」
她握起他手,重新放到了她奶上,让他摸。
「我来动,叔摸这儿。」
「哪儿?」他故意逗她。
「咦~真讨厌~」
「说。」
她轻轻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叔好色、好痞,早就想摸丫头的大奶奶了是
不是?」
那年她从树上掉下来,他鬼使神差地接住了她,她胸前的扣子却正好崩了。
她发育得快,那身衣服早就小了,一摔下来双乳一颤动直接把扣子给顶掉了,
恰好让他从领口看见了那白花花的大奶子,包括粉红色的小奶头,撩拨得他当下
就硬了。
「叔那时就想要了丫头是不是?」时移世易,事过境迁,她想确认猜测对不
对。
「是。」他承认了,异常直白,让丁小琴肯定他是故意这么说好勾引她。
「每晚都在想丫头的身子。」
「那叔是不是自己用手解决了?」对此,她有强烈的好奇心,「像这样?」
她演示,抬起屁股又狠狠地坐下去,使肥嫩的穴口被大屌强行撑开。
「唔……」她引颈长叹,继而哼叫。仍不忘蹲着上上下下,撅起屁股用阴户
摩擦他粗壮的阴茎。胸前的大肉弹来弹去打在他脸上「逼」他吃奶。
「丫头好骚。」他被她的主动迷得七荤八素,不怕告诉她,「那时一边用手,
一边幻想和丫头在做。」
「就在这个屋子里,是不是?」
「是。」
「好可怜的叔,只能自渎,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苦尽甘来。」
「可那时忍不住叔怎么没想来强奸丫头?」
「丫头想被强奸?」
「想,想叔硬上身,操我,射我。」
「好。」
他说着就端起她屁股从他巨屌上抽出,随后抱她下地,一把把她丢到老木桌
旁,让她趴在桌上。
「不要~」她知道他的厉害。
哪里容她鬼喊鬼叫,现在怎么叫都来不及了,谁叫她骚,勾引他。
他不由分说地后入她。插完一个洞又奸淫另一个洞,双洞齐插,来回穿插,
爽得丁小琴潮喷又失禁,淫水、尿液弄了一地,最后还被射了一穴,满满一穴。
可这并没有让「强奸」停止,射完,他不等那穴里的白浆流出来便又重新勃
起插入,把多出的白浆捅了出来,顺着她腿流到了地上。
于是地面尽是污秽,混杂着各种体液散发着怪味。
怪味好似春药、迷药,吸入进肺里就入了生殖器,两人做了还想做,欲罢不
能。
从后半夜做到天明,直到有人敲门又不断叩窗户上的玻璃,两人才分开身来,
急慌慌穿戴得不那么整齐开门。
来人一进来马上就捂住鼻子跳了出去。
「我滴个乖乖,这啥味啊这是?你两人在里头干啥?杀人烹尸呢,味这么冲!」
第三十二章:计生用品(剧情)
来人是妇女主任——卢主任,只见她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嫌弃地退至屋外。
可能真被熏到了,她又从包里拿出风油精在额头、太阳穴抹了抹,还放在鼻
前使劲嗅了嗅,半天才缓过气。
「有没有那么臭哦……」丁小琴说着走出屋子,顿觉山里的空气分外清新,
连忙把老木桌前的窗子打开来透气。
秦伟忠则从炉子里铲了点煤灰倒在那滩东西上面,慌忙用脚碾平。
浮云自开,万物苏醒,从半夜到天明,秦伟忠和丁小琴两人激情四射,从炕
上做到桌上,正兴致盎然,不料管队上妇女工作的卢主任会不请自来。
前头叩门不开,卢主任还趴在窗户前叫人,两人只能恹恹开门。
「卢主任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丁小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率先出门。可慌乱穿衣中前胸的扣子却没扣好,使
得她那硕大的乳房颤了颤,颤得乳头差点从缝隙中钻出来。
见丁小琴如此衣冠不整,卢主任没好气地拉着她就走。
「去哪儿?」丁小琴挣脱开她的手,跑回去抱着秦伟忠的腰靠在他胸口不肯
走。
「哎哟喂!」卢主任急急用手遮眼睛,一副看到了脏东西的样子,说:「我
还以为你这闺女能独当一面了,做事情会有分寸,结果连自爱自重都不懂。这……
你们孤男寡女共居一室,现在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快!快松开!」
「我不!」丁小琴回嘴道:「他是我爷们,我要给他生娃。同居一室咋了?
搂搂抱抱又咋了?」
这话把卢主任惊呆了,问道:「你意思是你俩已经……那啥了?」
「卢主任有事说事,莫动不动教训我和叔。我晓得您是关心我们,但这是我
自个儿的事儿,我有分寸。」
「有分寸?有啥分寸?有分寸会在里头捣鼓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见不得光?」丁小琴被这几个字气到了,辩驳道:「我和叔是两情相悦,
没卢主任说的那么不堪。」
「那你这是承认和他有夫妻之实了?」
「叔爱我,我爱叔,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我们想干啥就干
啥!」
「好,明白了,别激动。我是照常要询问清楚。」卢主任拿出黑皮本和钢笔,
认真做着笔记,一边说:「平心而论,你们干啥真不关我事。可我是做妇女工作
的,有些事不得不管,还得管好!何况严队长交代了……」
「交代了啥?」
「交代我多照顾你呀。」
「他生前说的?」
「不然呢?死后咋说?」
「……也是。那个……派出所那边,严队长回来了吗?」
当时灵车冲下山沟子,派出所把几人都带了回去。
秦伟忠与丁小琴录了口供,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没有疑问才被允许把烧成干
尸的丁老爹带回去安葬。
而严队长和司机,派出所则说要法医验尸,确定死亡原因。
「人死都死了,还要被开膛破肚……」丁小琴开头是不愿意派出所这么做的,
她不同意,但公家说得按流程调查,她无名无分也插不上嘴,只能心疼严队长遇
到如此不幸。
「还没呢。」这时卢主任叹了口气,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那后事……」丁小琴心想这么多年严队长都是一个人,没见他走过亲戚,
也没见他讨一房媳妇,后事咋办?
「放心,组织上会安排好的。你们也节哀。」
「谢谢卢主任,有啥叫我,我去帮忙。」
「行。严队长那边不用操心,关键是你俩这情况难办……」
「咋了?」
卢主任摇摇头,一脸难色,「一边是既成事实,另一边是……」
她所谓的「既成事实」,丁小琴猜是说她和她叔睡了,不能挽回。
至于另一边是啥,丁小琴猜不到。干部的心,海底的针,他们想到的总是比
她这个平头老百姓想得远和深。
果然……
「当然我知道你这闺女发毒誓是为了护住你爹的土地,不得已而为之。」卢
主任语重心长,「但是不能成婚,你们也不能这样半吊子挂着呀。让组织上的领
导知道,我管辖的范围内还有未婚同居的事儿,我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那卢主任说咋办?」
「我也没辙了。喏!先发点计生用品给你们吧,顾好一头再从长计议。」
「计生用品?是啥?」丁小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词。
她接过卢主任递过来的东西一瞧,上面都有「避孕」二字。
一个是「避孕药」,一个是「避孕套」,还有一本宣传画册,印着「晚婚晚
育好」之类的标语和连环画。
「啥呀?」丁小琴一脸懵。卢主任只得现场教授,也没不好意思,看来「宣
传」这块她已经得心应手。
「咱们现在提倡科学避孕,不兴从前那套了。你们既已那啥,为避免麻烦,
丁小琴你得按时吃药,免得未婚生子。秦伟忠你呢,不是我要说你哈,你个男同
志要多注意保护女同志,别瞎来。硬是没办法忍不住,就得用上避孕套。咋用上
头有说明,回去自己仔细看看。」
卢主任和丁小琴倒没什么,反而秦伟忠面子薄,不好意思了,忙应声「好、
好」,恨不得马上转身回屋。
「现在知道丑了?」卢主任又「教导主任」上身,教训道:「发乎情本应当
止乎礼,可你们……唉,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们俩的事自己再好好合计合计。
我先走了。」
「好。」丁小琴忙热情招呼,「卢主任慢走。」
可秦伟忠却叫住了她,语出惊人,「卢主任,我想领养丫头。」
「啥?」
「啥?」
卢主任与丁小琴异口同声,不知秦伟忠的「领养」是啥意思。
「今生不能成夫妻,便做父女好了。」秦伟忠一脸正色,不像在开玩笑,
「或者说收养。具体应该咋说我不晓得,就那个意思。」
「契父契女?」
「对。」
「这不是瞎胡闹吗?你们都……那样了……」
「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和丫头在一起。」
他讲究名分,在意名正言顺,但为了丁小琴,这个名、这个分,他无所谓是
夫妻还是父女。
卢主任一阵头晕,一时消化不了这千回百转的「剧情」,只能掏出风油精,
说:「我考虑考虑……」
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希望,目送卢主任走远,秦伟忠急急拖丁小琴进屋。
「叔认真的?」
「当然。」
「那咋可以?」
「不管可不可以,咱们先来试试计生用品……」
「咦~叔真讨厌!」
第三十三章:欲拒还迎(剧情 微H)
计生用品咋用丁小琴不清楚,她只知道卢主任劳神费力送来肯定有它的用处。
可秦伟忠没用。不是没用,是没来得及用。他太猴急了。
卢主任没走多远他就匆匆扒了丁小琴的裤衩,把她放在老木桌上,让她张开
腿,站着一下一下操她。
「叔真讨厌,卢主任才刚走……」
「不管。」
他不管丁小琴后仰时撞击窗子所发出的响声会不会让远处的卢主任听见,反
正只要丁小琴在身边他裤裆里的玩意儿就一直硬着,一直想要插进她穴里面与她
不停地交媾。
想,便做了。
「叔都射了四五回了,会不会……」丁小琴担心她爷们的身体,毕竟他不是
小年轻,如此掏空,她怕他吃不消。
「顶得住。」他猛地用力,比刚才插得更快速更深入,好似在告诉她:我是
条真汉子,那方面最牛逼,莫瞎操心。
可丁小琴还有别的担心,「唔~好喜欢叔射里面……可……丫头会不会有身
子?」
「有了就生,生了叔养你娘俩就是。」
「但是叔跟卢主任说要和丫头做契父女……那岂不乱套了?」
「就说是抱养的好了。」
「哦好……」
「别说话,认真点!」
「唔~叔~~」
「又咋了?」
「就是,就是卢主任给的药~是不是不让有娃的?」
「嗯。」
「吃不吃呀?」
「不吃。」
「那那个套呢?啥孕套来着?用不用?」
「不用。」
「为啥?」
「丫头想和叔隔着一层膜做还是喜欢下面肉碰着肉?」
「唔~丫头喜欢叔的大家伙直接插骚肉肉,好舒服~不想隔着别的东西~唔……
」
「那就对了。」
东西是没用,可丁小琴终究好奇,完事就拿着避孕套来回看,只见那纸包装
上写着:「XX橡胶厂优质橡胶,用后洗净擦干保存,扑上滑石粉,放在小盒子内,
以备下次再用,每只可用数次。」
用后事项很具体,但如何用上面没写,丁小琴忍不住问秦伟忠说:「叔知道
咋用吗?」
秦伟忠没答话,丁小琴又追问,他只随便点了点头。
他这态度着实奇怪,丁小琴不明所以,后来一想,恐怕是与他的过去有关。
他去过关外,还年长于她近二十岁,有过其他婆娘很正常。
「所以叔没娃儿是因为用过这个?」丁小琴莫名有点儿吃醋。道理她懂,就
是情感上难以不当一回事。
「没有。从前哪有这种东西。」秦伟忠一边切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纯粹是用起来不舒服。我不舒服,丫头也不舒服。」
「哦,好吧。所以叔还是用过的,不然咋晓得用起来不舒服?」
「……」
秦伟忠无力反驳,两人静默了一小会儿。
他悄悄瞥一眼丁小琴,只见她拉开老木桌的抽屉把计生用品都丢了进去,随
手翻着晚婚晚育的宣传画册,面无表情。
那樱桃小嘴已经高高嘟起,明显不高兴了。
秦伟忠没说什么,继续捣鼓午饭,因为丁小琴和严队长的事儿,他已经好几
天没上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让丁小琴饿肚子。
「我有手有脚,也能挣工分。」丁小琴嘟囔道,「能养活自个儿」
「可我就是想娇惯丫头。」秦伟忠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啥事都不用干。」
「那我岂不是个废人?严队长好歹还会逼我干活,叔是整个儿把我养得游手
好闲。」
「歇息几天不怕,毕竟身子刚破得养养。」
「可是……」
「可是啥?」
「可是卢主任那样的女子,便是最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呢。」
「哦?咋说?」
卢主任是严队长的同窗,在省城读的书,是为数不多的新时代女性,更是代
表和表率,因此自视过高,年纪不小了仍旧未婚未育。
在她眼中,丁小琴般的农村年青人,早早经历婚育,人生考虑的也只有这么
一件事,多少有点文化水平不高的原因。
「丫头读完了小学已经比许多婆娘厉害了。」秦伟忠夸她,还放下锅铲特意
打开老木箱子给她看,「喏,丫头在屋头无聊,想学习,就看这些吧。」
他居然有一大箱子的书!这可把丁小琴惊呆了。
「我只听严队长说叔上过私塾,是有文化的人,不成想叔能读这么多书!」
秦伟忠浅笑,只说:「识字方能读书,读书方能明理,这是从前家里头的家
训,我不敢忘。在路上、在关外,断断续续念完了高中。」
「高中?」听到「高中」二字丁小琴更惊讶了,她没想她爷们并非外表那般
的「糙」,内在还很有可能是个秀才、进士、举人!
「夸张了……」秦伟忠轻描淡写,「哪有那么厉害,不过闲暇时用用功罢了。」
「叔谦虚了。」丁小琴不免想,现在除了爱慕之外,恐怕对秦伟忠得多添一
份孺慕之情。
「不瞒丫头说……」秦伟忠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以后如果能高考,我还想
上大学。」
「大学?」大学是啥丁小琴完全没有概念。
「总之读完出来如果能留下,便可以让丫头在省城过上好日子,咱们的娃儿
将来也能有个好前程。」
他这是把她规划进了未来。丁小琴本应该感动,可她一听到「去省城过好日
子」就有点儿杯弓蛇影。
一模一样的话。当初知青周楠生就是凭借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诺让她奋不
顾身,行差踏错!
她怕重蹈覆辙。
「咋了丫头?」秦伟忠见丁小琴翻着翻着书愣住了,连忙放下碗筷扶她坐在
矮几旁,说:「吃饭了。」
今日他烧了个茄子,用土豆、西葫芦、地瓜作配,简单弄了个烩菜,搭白米
饭吃特别爽口。
「咱丫头不喝粥,就吃饭,白米饭。」他当真把她做闺女养,攒的好的吃的
都优先她,生怕她吃少了不长个儿。
可她「不知好歹」,放着美食不吃,却突然双膝着地跪在他面前解开他裤腰
带,低头吃鸡巴。
「你这骚丫头……」秦伟忠笑了,也硬了,低头看他胯间的小脑袋一上一下
地吞吐,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马射她一嘴。
婆娘年轻就是性欲强如狼似虎。他想今日上工恐怕又无望了。
于是干脆起身抱起她想日她。可她又偏偏不肯,逼他出手用力撕扯衣服、剐
裤子,胡乱摸奶子。
「别乱动!」他厉声道,不好插那玩意儿了。
可她不听他的,依旧挣扎着乱踢乱踹,他只好用强,「强奸」她。
可有哪个被「强奸」的姑娘穴里那么骚,全是水,把裤衩都浸湿了,让巨根
一挺就进去了半根。
而且才一进去她就叫床,叫得特别浪,叫得秦伟忠拼命插,内心爱意满满。
他着实喜欢她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在屋子里玩不过瘾,他还把她带到后山无人处幕天席地地用各种体位野合,
合到日落西山,做到饥肠辘辘。
内射她、外射她、颜射她,让她的身子没有哪一处地方不曾被他的精液洗涤,
让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丫头是叔的人,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唔~晓得了。叔~那个~」
「啥?」
「觉不觉得这儿不止咱俩?」
隐隐约约的,他们都感觉到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如何放纵。可秦伟忠四
处「勘探」,一无所获。
「不管了,先把丫头操爽喽。」
「嘻嘻~」
两人继续「嬉戏」。直到穿衣准备回屋,听到草丛异动,秦伟忠抓起地上的
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过去,反应神速,方听得远处一声「哎呀」。
果然有人。
第三十四章:鸳鸯戏水(中H)
秦伟忠一个箭步冲过去,却不料那人「滑」得像只泥鳅,他刚把手伸进灌木
丛里触到衣料,那人「呲溜」一下就不见了,也是有本事。
「叔,真有人?」丁小琴理了理裙子赶了过来。
「嗯,一闪就跑了,只看到一道黑影。」
「能看出是谁吗?」
「看不出。」
「唉,天色太暗了……」
「但可以肯定是个爷们。」
「哦。那会不会被他看到咱们……干那事?早知道就不来外头野了……」
「丫头觉得外头好不好耍?」
秦伟忠的「耍」是啥意思,丁小琴心明。幕天席地的确与在室内有别。
在野外交欢使得他们像两只发情的野兽,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为了交配
而交配,尤为刺激。
他们取消了前戏,连衣服都不脱,上来就动真格。
「好耍,就是被这人扫了兴,讨嫌!」
可不是,偷窥者使得风骚小女子的「小心机」没有发挥得淋漓尽致,何其不
爽!
为了勾引爷们,为了爷们耍得痛快,出门前丁小琴特意只着一条碎花裙,又
薄又透的那条,让秦伟忠一路上眼睛就没从她胸口位置挪开过。
「最喜欢叔色咪咪地看着我……」不止看,遇到无人的岔路他还会上手。
不过重点不是丁小琴凸显的巨乳与凸起的奶头,而是裙子底下光着的大肉腚
子,以及一大簇阴毛又黑又亮在裙子里时而闪现。
她底下啥都没穿,没穿小裤衩,光用裙子意思意思遮一下。
当她走在高处,低处的他便可以把裙底风光尽收眼底,而等她一翘起屁股,
他撩起裙摆从裤裆里掏出大家伙就可以单刀直入。
在野外,他们独爱后入的体位,和绝大多数动物爬背一样。
丁小琴由此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一到目的地——后山深处某棵巨大
的合欢树下,她就乖乖趴在草堆子上,高高抬起屁股任他操。
没有任何前戏,光露出肉腚与两洞让爷们看,她就已经湿透,爷们操起来毫
不费力。
「叔,射里面……」
她觉得他射精的力度比前头更强劲有力,极富生命力,哪怕已经十二个时辰
内射了快十次了。
「丫头喜欢野合,咱们明儿个也来?」
「明儿个换地方。」
「丫头喜欢哪儿?我知道屯子下有个废旧厂房……」
「不要,那儿好脏。」
「想不想上树?」
「在树上做?那和蝉差不多了。」
「行,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先把今夜整了。」
「今夜干哈?」
今夜他把她扛在肩上,说去水淀一起洗澡。
「咦~鸳鸯戏水好讨厌~」丁小琴嘴上不愿,可心里别提多喜欢秦伟忠玩的
这些花样了。他总让她有新奇的体验,刺激得她越来越骚。
而水淀与别处不同,那是他俩的「定情之地」。
就在不久前他救了被浸猪笼的她,后来从镇子上走水路回来,乌篷船内的甜
蜜让他们彼此认定。
趁着月色,他从扛改为了背,背着她迎着月光走去。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哦喂~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喽……
七八个星天外,两叁点雨山前嘞~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哟……」
丁小琴又自我谱曲,把词吟唱了出来。
「丫头以前读过《西江月》?」秦伟忠挺好奇。
「哪有?」丁小琴趴在他背上说:「前面在叔箱子里翻到本《唐诗宋词》,
瞄了一眼,觉得这首挺优美就试着唱唱。」
「瞄一眼就记住了,还能抑扬顿挫地唱出来,丫头天赋异禀。」
「啥天赋异禀,叔以为我打武功呢!」
「起码是过目不忘。不像叔,年纪大了,学啥都费力。」
「那叔还想高考上大学?」
「为了丫头,为了娃儿,难也得做。」
「咦~叔老把娃儿娃儿的挂嘴边说,想儿子想疯了吧?」
「闺女也很好,只要是丫头生的,叔都喜欢。」
「不,闺女是我,就让闺女帮叔生个大胖小子吧!」
「啥乱七八糟的,丫头又在胡言乱语。」
「嘻嘻,我就爱瞎说,叔来打我呀!」
「打是舍不得打,操可以。」
「还来?叔,凡事过犹不及哦……」
话音未落,旁边的灌木丛里似乎又有响动,吓得丁小琴发抖,忙抱紧秦伟忠
的背,死死贴在上头。
「叔,丫头怕……」她怕有人在后头袭击她。
秦伟忠听到这话,反手一提溜,直接把丁小琴从背上抱到了怀里,轻松得犹
如捏一只小兔几。
他胸膛宽阔而温暖,安了她的心。可是她好奇,仿佛有个人在如影相随。
「究竟是谁阴魂不散?」丁小琴难免把昨夜偷听墙角的人和今日户外偷看的
人联系起来,「是不是一个人?刘永贵那一伙儿?」
「有可能。但别急着下判断,再看看。」
「不如咱们回吧,别去水淀了,怪瘆人的。」
「不行。」
「为啥?」
「丫头闻不到自个儿身上的味?」
丁小琴这才意识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臭鸡蛋的味儿!
「都怪叔!」是他精液的味道,丁小琴娇嗔:「吹干了还冲鼻子,真讨厌!」
丁小琴脸上、身上,口里、穴里,以及整个背部,屁股蛋子,屁眼,四肢,
没有一处地方没被秦伟忠用白浆「清洗」过。
她发现他不但喜欢内射,还喜欢外射,喜欢用那白浆涂抹满她全身,如此占
有。
他还热衷于看她吞咽,看她把东西吃进肚子里,似乎这样五脏六腑也能跟着
有所裨益。
「坏叔,那么会产粮,都把丫头喂饱了。」丁小琴所言非虚,前头喝了一顿
好的,这会儿五脏庙都是鼓的。
「正好上淀里洗洗,消消食。」秦伟忠越来越会与丁小琴「过招」。
还好今夜的水淀不热闹,寻个没人的角落两人脱光光下水,就着荷叶芙蕖的
遮挡,互相擦背、洁身。
只是擦着擦着、搓着搓着,秦伟忠的手不老实了,摸到丁小琴胸前又开始揉
奶,揉不够还吃、舔,甚至潜到水里头吸她下身,化身成一尾鱼钻她穴穴,弄得
她痒得很,咯咯咯直笑。
她觉得好玩,依葫芦画瓢,也下水给他口交。他没忍住,当即就射了一发。
丁小琴连忙躲开,眼睁睁看着水面上划过一道白白的长线,顿觉有趣极了。
两人耍得正起劲儿,突闻「扑通」一声响,好像有人「入场」。
怕被人瞧见,他们急慌慌上岸披起了衣服,却半晌不见那人上浮。
「听那声儿闷闷的,不像扎猛子。」游水这事儿他俩是「专家」,如鱼在水,
丁小琴问说:「叔觉不觉得像落水?」
扎猛子要不没声,要不就如鱼吐泡泡,咕噜咕噜,只有整副身子撞击在水面
上动静才那么大。
「我下去看看。」秦伟忠转身再次跳入水中,不多会儿捞上来一人。
丁小琴定睛一瞧,惊呼:「卢主任?!」
第三十五章:趁卢主任睡着在一旁酱酱酿酿
丁小琴和秦伟忠没想到落水的会是卢主任,而且还是浑身酒气的卢主任!
「喝瘫了……」丁小琴背起她围着水淀跑,跑了一大圈,卢主任终于把水全
吐了出来,呼吸渐渐平稳。
丁小琴和秦伟忠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庆幸她落水的时间不长。
如果不是他两人一拍脑袋想鸳鸯戏水,恐怕卢主任这会儿人都没了,到明儿
个就成浮尸了。
「咋喝成这样?喂,醒醒!」丁小琴拍了拍卢主任的脸,可叫不醒。只见她
呼噜呼噜打鼾睡得沉。
「……」
丁小琴与秦伟忠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脑袋,没办法,揪几片荷叶,铺一些
干草让她就地入眠。
「叔,咱还是守这儿吧?」
担心她一人在外头睡不安全,两人便陪在一旁。
今夜满月,月儿如银盘悬在天幕里,与闪烁的星辰交相辉映、相映成趣。
暑气正浓,吹过水面的风不至于太过于寒凉,尚能让躺在草堆子上的叁人不
得风寒。
秦伟忠轻哼着古老的童谣,搂丁小琴入怀,和她一边看星星一边闲聊。
「丫头睏觉吧。」
「不,我不困。」好奇心重的她正想议论卢主任呢,「叔说卢主任一个女子
咋喝那么多酒?」
她觉得奇怪,卢主任绝非豪情女子,无端端喝得酩酊大醉还跑来水淀,说她
不是找死丁小琴都不信。
「不会是寻短见吧?」
虽然这想法丁小琴觉得挺无稽的,但除此之外,她不知还有别的啥可能。
「兴许是喝高兴了才失足落水,咱哪能晓得?」
清晨见她还好好的,一如既往地爱说教,咋到晚上就自戕?秦伟忠不大相信。
「也是,确实说不通。」丁小琴冥思苦想,皱着眉头说:「还是等她醒了直
接问她得了。」
「算了莫问了,问了她也不会说。」
「为啥?」
「她就这性格。」
「啥性格?」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哦,确实是……唔……那啥……叔干哈?」
「干你。」
明明在好好闲扯,这爷们却趁着美人在怀上下其手,伸手进那漂亮裙子里用
掌摩挲女子下体的嫩肉。
这边手刚进入,嘴就勾引上了舌头。他用吻让她放松,好任他侵入。
「叔,不要啦~」丁小琴害羞,忌惮卢主任在身旁,退出唇来说:「把卢主
任弄醒了咋办?快住手。」
他哪里能住手?即便他住手,恐怕她也不得肯。
秦伟忠没心思管有没有卢主任在侧,性欲来了他只想把她干得服服帖帖。
他手掌带有老茧,这是长期劳作的结果。而恰恰是这份粗糙让丁小琴得以享
受最舒服的爱抚。
他整个掌心贴在她滑嫩的私穴上,上下来回抚弄,老茧摩擦得嫩肉像是极度
瘙痒之时得到了最快速的抠弄,特别「解馋」,特别过瘾!
仅仅手掌已经让丁小琴觉着秦伟忠的男子力无敌,下面不断涌出「花蜜」,
不自觉打开了腿,方便他伸指头进去,「按摩」里面的肉壁。
「唔~」丁小琴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叫声,只能悄悄在秦伟忠耳边哼哼
唧唧。
她怕他们这般甜蜜而下流的「玩耍」会惊到身旁的另一个人。
可秦伟忠调皮,丁小琴越紧张越害怕,他玩得越过分!
他掀开裙子躲进裙底一口一口吃那一兴奋就一张一合的肥嫩软肉,用上嘴和
舌,包括手,轮流捏住豆豆拨弄!
还有两瓣如唇般的肥肉他也没放过,一直吸溜,如同吃螺。
最后是穴洞,手抠着、捅着、插着,让它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别闹了叔~~」丁小琴压抑着声音,对腿间的秦伟忠悄声说:「好舒服~」
她本想说要他别口了,哪知出口的竟然是「好舒服」!
她的心思彻底暴露,激励得秦伟忠舔穴舔得更来劲了。
他把她的裙子从下翻到她脖子上,让她露出双乳来,如此他便可以一边低头
舔穴一边伸手摸乳,给丁小琴双份的快乐。
「盖住。」
丁小琴听话,用裙子盖住头,不看不管,整个身子交给他,任他摆弄。
今夜,在水淀旁、在月辉下,他伺候她,不再射了。
等她高潮、宫缩、潮喷后他方才罢手。
两个人都累极了,相拥而眠,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听到鸡鸣,丁小琴被一阵哭泣声给吵得不得不坐起身来,烦躁地说:「谁
啊……」
原是卢主任在哭,并非歇斯底里的大哭,而是伤心地抽泣,持续不断。
见秦伟忠还在打呼噜,丁小琴把荷叶干草帮他盖严实了一点儿,随后拖着卢
主任走远,生怕吵到她爷们。
「到底咋了?你晓不晓得昨儿个夜里你差点见了阎王?」丁小琴噼里啪啦丢
出一堆话,「好端端的你喝酒干哈?喝了就喝了,还走到这水淀来,多危险呐!」
本以为「女强人」会霸气地回应,要她莫罗里吧嗦,岂料女强人居然娇弱地
靠过来,倒在她怀里呜呜咽咽的,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
这可把丁小琴整懵了。到底发生啥事让卢主任脆弱至此?
她虽不知真相,但也明白凡是婆娘都会有脆弱的时候,谁还没个头痛脑热、
没遇见过个把困难呢?
于是抱着卢主任,抚抚她背,丁小琴柔声安慰,「我和叔都在,卢主任有啥
尽管开口,别客气。」
丁小琴难得豪气一把。
「谢谢。」卢主任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收起哭腔说:「严队长看重
的人一定是好人,我一直相信这一点。」
「那你别想不开哈。」看卢主任这样子,丁小琴估摸着昨夜的落水很可能是
她主动为之,忙劝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是命没了可就啥希望都没有
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卢主任立马恢复了强人本色,收拾干净哭花了的
面容,匆匆走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发个通知,「今下午叁点严队长追悼会,场院,可别迟到。」
「严队长回来了?」丁小琴颇为震惊,心为之一颤,既期待又害怕。
「嗯。别穿得花里胡哨的,端庄点。」卢主任冷冷地上下瞥了瞥丁小琴,交
代道:「这叁天禁欲,以示对逝者的尊重。」
「哦。」丁小琴弱弱地「哦」了一声,尴尬地目送卢主任走远。
下午她与秦伟忠提前到达。可和众人的黑衣不同,他俩一身缟素披麻戴孝,
引人纷纷侧目。
「你俩咋穿成这样?」卢主任上前质问,丁小琴没答,只默默坐在火盆子前
替严队长烧纸钱。
卢主任管不了只能听之任之,她不知道在严队长临终前丁小琴与秦伟忠一起
「认过爹」。
叫过爹,磕过头,下过跪,那么就应该替老子披麻戴孝。秦伟忠身为「女婿」
也一样。
不过,当着众人他们没有过多解释,只平静地一起缅怀严队长短暂的一生,
接着看他下葬,最后替他哭坟。
「你俩跟我走一趟。」仪式完毕,众人四散,卢主任揪着丁小琴和秦伟忠来
到了严队长空置的院子里。
她翻箱倒柜,随后把一只精美的木匣子递给了丁小琴。
「啥?」丁小琴莫名其妙,不知为何要来到这儿,又为何要给她这么个东西。
「打开看看。」卢主任忙活开来,泡了两杯茶,喂鸡喂鸭,收黄瓜丝瓜,又
揪白菜,俨然这儿的女主人。
秦伟忠环顾四周,这儿桌椅板凳干干净净,每个地方都被拾掇得熨熨帖帖,
完全不像主人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样子。他猜,这儿一直有卢主任照看。
「叔……」这时只听得丁小琴愣愣地说:「严队长说要把这院子、屋子都还
给你。」
「啥?」秦伟忠大吃一惊,「还给我?」
第三十六章:物归原主(主剧情 零星H)
为何是「还」给秦伟忠,而不是赠予?严队长的「遗书」里头有说。
木匣子里除了房契地契,还有一对龙凤镯子、一对金耳环和一根金项链,其
余零零散散有些玉器、银器,以及一支钢笔。
「这是……」
「应该是严队长给你准备的嫁妆。」卢主任感慨地说:「他真把你当闺女看。」
严队长对丁小琴如何上心,卢主任已经见怪不怪。
「可说好给我三转一响的,没凑齐就走人了,说话不算数!」丁小琴表面在
「埋怨」严队长,实则是想念他。
说着说着丁小琴哭了。
木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是严队长未雨绸缪写的「遗书」。
他在里头写到:「闺女啊,今个儿乡里成立公社,以后咱们日子有奔头了,
爹我高兴得很啊!
可不高兴的是,老子今天咳出血来了,肺不好,怕哪天突然翘辫子了,就先
把信写了吧,望你一辈子看不到。
若看到了,老子就埋土里去了。东西你收好,爹没啥本事,挣不下太多东西,
你凑合着用吧。」
看着这发黄变脆的信纸,丁小琴不得不相信十年前严队长就已经开始准备
「后事」了。
他老咳嗽,她一直以为是他抽烟太凶所致,现在想来,他应该早早就察觉到
了身体不适。
阴差阳错,病痛让他留下了只言片语。不然意外来临,他只能措手不及。
「爹……」丁小琴泪眼婆娑,看不清字迹,呢喃道:「闺女不孝……」
她想起自己不认他,时常与他发生口角,也从不听他的话。刚进养殖场时她
搞得那儿鸡飞狗跳,让他颜面扫地。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不至于。其实严队长就喜欢你对他发火,与他作对,让他善后,这是他的
乐趣……」秦伟忠如是安慰。安慰得丁小琴「哇」一声哭了。
除了丁小琴哭,秦伟忠还见卢主任在一旁假意忙活,不时用手快速地揩一下
眼角的泪水,想必对于严队长信中的内容,她听来也十分动容。
而这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日记,由严队长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乡里、
屯子上的片段,和丁小琴有关的生活片段。
比如……
「闺女小学毕业了,正好及笄,可以找婆家了。我给闺女看中的夫婿是隔壁
老樊家三姨婆二嫂子的邻居曾二狗。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个人才。」
秦伟忠念到这段不禁笑了。丁小琴也无奈地摇摇脑袋,跟着破涕为笑。
她怕泪湿了信纸,便交给秦伟忠念信,奈何信中内容杂七杂八,没个正经。
「严队长就是这样,笑对人生。」卢主任总结,「该严肃时严肃,该嬉皮笑
脸时嬉皮……笑脸……」
这是夸吗?
卢主任「夸」不下去了,只说:「左右……是个好人……」
严队长的确是个好人。当年秦家没落,秦伟忠因为成分是地主阶层,在乡里
没奔头,便去了关外讨生活。
严队长一直记挂着,等有大锅饭吃了,他立马叫老乡传信给秦伟忠,把秦伟
忠叫了回来,安排住、安排吃、安排活计给他做。
如今他第一时间把院子还给秦伟忠,也是仁至义尽了。
据信中交代,这院子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霸占了原本属于
秦家的家产。
那年改革,这秦家别院分给了屯子上一绝户,是组织上给予孤寡的照顾。
孤寡死后空置着,待严队长回乡上任才又转手到了严队长手中。严格说来,
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并非严队长的错。
其实严队长不表明,这些弯弯绕绕秦伟忠并不清楚,也不会去争抢,更不会
去组织上要个啥说法。在后山独立小屋有片瓦遮头他已觉足够。
「如今有了小琴,小屋哪里足够?呐,秦伟忠你拿着吧。」
除了房契、地契,还有院门大锁和几个屋的小锁钥匙,卢主任把一大串「铁
疙瘩」叮叮哐哐全交给了秦伟忠,完了加了一句,「物归原主。」
秦伟忠无语哽咽。没想到兜兜转转半个世纪,族上的部分产业还有回来的一
天。
「这下子不用修屋了。」卢主任语气显得轻松,「和丁小琴搬来这儿吧,宽
敞。」
「我和丫头搬来?卢主任同意我们同居?」秦伟忠与丁小琴不大相信。
「你俩难分难舍,难不成我这妇女主任还棒打鸳鸯不成?再说了,我想打打
得了吗?」
「谢谢卢主任体谅。」
「不是我体谅,是我务实。认契父女那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寻个黄道吉日
摆酒吧!」说罢,卢主任起身要走,「队上还有会,我先忙。这儿的一切从今往
后归你们管了,我任务完成。」
丁小琴没回过味来,卢主任已经到了大门口。
「卢主任你还好吧?」
丁小琴还惦记着卢主任落水、落泪之事。卢主任没回答,挎着她的干部黑包
就走了,临了「画蛇添足」说了一句:「晚上锁好门睡觉,房门。」
问她为啥这么说,她只说最近屯子上治安没有从前好,要他们多注意。
她话中有太多丁小琴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好好揣摩。
可看到秦伟忠的笑脸,丁小琴知道,一切正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在前进。
其余小细节,譬如黑影,譬如偷窥者,她不在意。
「有叔呢,不怕。」秦伟忠搂她入怀,摸摸她额头给予安慰,「对了,丫头
想睡哪间房?」
这儿除了灶屋和存粮食的小屋,还有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大屋肯定做堂屋用,我和叔就睡小屋吧。」丁小琴如此规划,可秦伟忠说
不行。
「为啥?」丁小琴不明白。
「我们得分房。丫头睡小屋好了,我睡堂屋。」
「啊?」丁小琴满脸的不高兴,拒绝道:「不要!」
「乖,听话。咱们是以契父契女的名义同居,不是夫妻,得注意。」
「所以咱们一摆酒,认了契,从今往后就不能一起睡觉了?」
「大概吧……」秦伟忠一脸难色地点点头。
「那我不认了!」丁小琴马上反悔,「该咋样咋样!你就是我叔,不是啥狗
屁契父!」
为了和秦伟忠睡觉,丁小琴啥都愿意干,说着就扑了过来,把手伸进他裤裆
摸硬那玩意儿,还露出奶子发骚勾引。
「叔,快上丫头身,丫头想要了。」她边说边喘,显得饥渴难耐。
可衣服脱了一半,她突然想起卢主任的话——禁欲三天,立马又萎了。
秦伟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萎得了。抱起她去到粮食屋,把她按在
谷堆子上扒拉个精光就「强奸」上了。
「讨厌的叔,成天就爱干这档子事儿……」
不止他爱干,她更爱被他用各种姿势干——老汉推车、观音坐莲、金鸡独立、
狗爬蛙俯,每个轮流来一遍,做得两人欲仙欲死。
可可惜了谷子,被浸湿了一大片,吃不得了。
「晒晒就好了。」
这边厢晒上谷子,那边厢向队上借辆牛车,两人开始搬家。
等一切安置妥当,表面上布置出了两间房堵人口舌。实则,真正的寝卧在粮
食屋上头的阁楼里。
阁楼要搭梯子方能上得去。所谓的门即是入口的一块板子,从里扣下来上锁,
来者无论如何无法进入,私密性最好,自然而然成为最佳的偷欢场所。
打点好,两人摆酒。黄道吉日,敲锣打鼓,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严队长的
院子从未如此热闹过。
丁小琴与秦伟忠一身红装,不像认契,倒像成亲,站在院外招呼来宾。
除了屯子上的乡民,屯子下的大伯一家,外村的大姑一家也都来了。
他们虽不喜丁小琴乱认契,但丁小琴入了秦家门或许丁家这头她就能少占点
便宜,如此想来,两家人都抱着探探口风的目的到来。
丁小琴心明他们各怀鬼胎,但人既然来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她一脸
假笑热情招待。
但这不是最讨嫌的,最惹人厌的是二流子刘永贵。
他居然带着三名曾经想轻薄丁小琴的同伙以及母老虎杨素娥大喇喇不请自来,
来给丁小琴和秦伟忠添堵!
这下,丁小琴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搅黄认契(剧情)
丁小琴笑不出来,但秦伟忠老道,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面对刘永贵,他大大方方,该客气客气,该掉脸掉脸,整得刘永贵摸不透他
的脾气,只隐隐觉着今日最好别惹他,试探性地陪着笑脸嘻嘻哈哈。
「你们真是的,咋不叫我?我来也只是讨杯酒喝、讨根烟抽嘛……」
「没有。」秦伟忠打太极,「种玉米你们是主力军,如今严队长不在了,新
的队长又没上任,我和丫头的这种小事哪里敢打搅?」
「成亲哪里是小事……哦,不,不是,认契认契,说错了,这可真是咱们屯
子上的美谈啊!」
听到这话母老虎杨素娥白了她爷们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嘁!张嘴胡诌,
啥美谈?简直丢死个人!」
「人家好好的摆酒咋就丢人了?你个猪婆娘莫在这儿瞎掰!去去去,敬杯酒
跟老子回去!」
「我不!我来了饭都没吃一口,走个卵?咋地?那小贱蹄子给你灌了迷魂汤
了,处处维护她!」
「哪有?」刘永贵眯缝着眼,远远打量正招呼着乡亲的丁小琴感慨万千,
「你们瞧,这小琴丫头真是长大了越发水灵了哈~那身段,啧啧啧,前面凸凸的,
后头大大的,好生养,兄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呐!」
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伟忠的胸口。
母老虎杨素娥一看到刘永贵色咪咪的模样,一听到他夸丁小琴,揪着他耳朵
问道:「你也想开荤?」
刘永贵当然想,不但想还做了。那次若不是秦伟忠「营救」,他已经在废窑
洞把丁小琴强了。
到口的鸭子飞了,还眼见鸭子越来越肥美,他心里那个悔哟!他恨死秦伟忠
了!
认契?想日他看上的女子?做梦!他今日纠集他婆娘上门就是要来找秦伟忠
的不痛快。
「谁不晓得认契就是个幌子,实际上两个人……那啥那啥……」杨素娥被当
枪使了,替她爷们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哎哟哎哟,你给老子收手。」刘永贵窃喜,表面上装痛直叫唤,惹人纷纷
投来目光,「你说的那啥是哪啥?」
「还有啥?就是男盗女娼呗。」
杨素娥口无遮拦,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秦伟忠与丁小琴的关系污糟。
「我让你乱嚼舌根!」刘永贵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杨素娥脸上,直接把她打
得转了好几个车轱辘。
也是舍得下手,掌掴使得这场戏精彩纷呈,来吃酒的人无不朝两口子看,哪
里还管仪式不仪式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上演完全武行,杨素娥又开始唱一曲窦娥冤,呜呜咽咽。
只见她趴在地上留着假惺惺的眼泪,控诉刘永贵如何被丁小琴勾引,势必要
把认契搅黄不可。
丁小琴气得脸通红,叉着腰一句话都不说。她倒想冷眼瞧瞧还有啥花招他们
耍得出来。
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说来说去无非想把骂丁小琴的话
一股脑全倒出来给屯子上的人听,搞臭她的名声。
可恶的是有「捧哏」一唱一和,丁小琴大伯、大姑、堂哥、表妹,时不时接
母老虎的话,好让她骂丁小琴骂个痛快。
丁小琴忍无可忍,转身去灶屋取来菜刀,准备发飙。
像上次,耍割猪草的镰刀她把母老虎杨素娥的发髻给砍了下来,这次……
这次菜刀被秦伟忠一把夺下。
「我来。」他铁着面冷冷地说,「这是爷们该做的,婆娘后头去。」
「丫头也能做,大不了鱼死网破。」
「死什么死,该死的还没死呢。你去找阿婆。」
「找阿婆?」
「嗯。」
「哦~我知道了。还是叔脑子快!」
说罢兵分两路,丁小琴在席间寻到了吧唧吧唧啃鸡脖子啃得欢的耆老——阿
婆,说要孝敬她。
而秦伟忠则提着菜刀不由分说一刀劈在了放贡果的桌子上。
老木桌子是后山小屋里的那张,上头本要摆放一尊菩萨,不过因为乡里不提
倡,便只摆了些瓜子、花生、枣子和猪肉冻、花馍啥的充门面。
这一挥刀,刀直接剁在了老木桌上立了起来。贡果在盘子里震了几下,好些
洒到地上引得娃娃们哄抢。
刘永贵两口子见秦伟忠这架势,不知他要动真格还是装腔作势,嚣张的气焰
稍微收敛了一丁点儿,停止了污蔑。
做捧哏的亲戚见状,缩回脖子老老实实吃席,不再言语。
唯独杨素娥眼见大家伙儿全都被秦伟忠的一身杀气吓得偃旗息鼓,顿觉憋屈,
准备大放厥词,却被刘永贵拦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瞧他那样子,爱极了小琴婆娘,已成疯狗。待会儿咬了
你,老子可不帮你。走,咱俩吃他一顿好的,也对得起刚给的礼金了。」
「死鬼你还送了礼金?!」杨素娥听到自家「出了血」,气急,「你就是想
补贴那骚狐狸是吧?」
说完母老虎本性难改,对着刘永贵的脸又是一顿挠。秦伟忠还没出手,两人
已经再次大打出手。
于是秦伟忠默默拿刀削了几根黄瓜给娃娃们一人一截咬,一边冷眼旁观,一
边招待宾客。
「叔,取来了。」丁小琴端着搪瓷脸盆小心翼翼步了过来。
秦伟忠啥都没说,只朝两口子抬了抬下巴。
丁小琴心领神会,碎步靠近,刘永贵见丁小琴摇曳生姿款款而来,不自觉两
眼放光,面露馋色。
母老虎七窍生烟,上来就要给丁小琴两个耳刮子,岂料丁小琴先发制人,端
着搪瓷脸盆朝两人泼水过去,臭得两人哇啦啦怪叫。
「哎呀你们别打了。」丁小琴故作劝架,忍笑道:「天气这么热,阿婆的洗
脚水可以让两位冷静冷静。」
一听是阿婆的洗脚水,还灌了点进嘴巴里,两口子急得团团转,不断吐着口
水。
「啊呸!我去你娘的!」
刘永贵抹了把脸就往门外奔,后头的杨素娥大喊大叫道:「死鬼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屋里洗澡!」
「等等我!」
「等你个鸡巴!老子被你害惨喽!」
杨素娥骂骂咧咧往门口追,回头恶狠狠地对丁小琴说:「小婊子你等着!」
就因为这句话,因为「小婊子」三个字,她被秦伟忠提着菜刀追了八个村,
吓得躲在肖家嫂子的柜子里才躲过一劫。
等秦伟忠从肖家回来已经日暮西垂,席上乱七八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几个小娃娃流连忘返,在捡地上、桌上的零散瓜子花生吃。
「丫头!」秦伟忠四处寻人,可不见丁小琴的身影,「难道生气了?」
他知道今儿个的认契算是彻底被搅黄了。可搅黄归搅黄,人呢?
秦伟忠看到阿婆偷了个花馍从灶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阿婆,
小琴呢?」
阿婆耳背,他只能又高声问了一次。
「姐姐跟癞痢头走了。」答话的是肖家的小娃娃。
「癞痢头?」秦伟忠一时想不起来癞痢头是谁,「叫啥名儿?」
「不晓得。」
「长啥样儿?」
「像秃驴,但比秃驴丑。」
癞痢头、秃驴,屯子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时拥有这两个特征。
「是张三癞子……」秦伟忠慌了。
第三十八章:秦伟忠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剧
一万种可能性在秦伟忠脑子中掠过。
他后悔莫及,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一时性急,恨不得一次性把母老虎杨素娥
吓得不敢再如苍蝇般飞过来嗡嗡嗡,却由此离了丁小琴,没看紧她,让张三癞子
钻了空子!
明明这段时间有偷窥者频繁造访!窗前、户外,这么明显的踩点他居然会放
松警惕!
他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秦伟忠你该死!」
「哇……」肖家小娃娃看到他一下就把自己的嘴角扇出血来了,吓得哇哇大
哭,嚷道:「不是我,不是我……伯伯莫打我!」
他以为秦伟忠要打他。
「啥不是你?」秦伟忠猛地扶住他双肩,厉色问道:「晓不晓得他俩去了哪
儿?」
「不晓得……」
「往哪个方向去了?看见了吧?」
娃娃摇了摇脑袋,随后抹了把眼泪弱弱地说没看见。
秦伟忠没法,最后问:「秃驴或姐姐说了啥话?啥时候走的?」
「走了有一会儿了……」
「有没有听到啥?」秦伟忠急都快急死了,但他尽量克制自己耐着性子套话。
因为娃娃口中的一个信息远远比自己无头苍蝇似的乱窜要有用得多。
他压着脾气引导娃娃回忆,还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预备给丁小琴吃的糖递
给娃娃说:「乖,不怕,好好想想两人说了啥。」
糖果果然有效,一下就让娃娃镇静了。他想了想说:「秃驴好似说——让你
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对姐姐说的?」
「嗯嗯。」娃娃点点头,抢走秦伟忠手中剩余的糖果就一溜烟跑了。
秦伟忠仔细思索,恍然大悟,撒丫子往丁家烧毁的院子跑。
他想,丁小琴在灶屋出生,张三癞子很可能是想在那处残垣断壁里了结了丁
小琴,如同了结她爹一般。反正杀一个是杀,多一个也是杀。一命抵两命,划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屯子上家家户户点上了煤油灯,没有煤油灯的也点燃
了蜡烛,让黄黄的灯火照亮夏夜里的黢黑。
而如今屯子上恐怕只有两三处地儿不会再有人点灯,一处是他后山的独立小
屋,另一处就是与独立小屋遥相呼应的丁家院子了。
「丫头最怕傍晚……」秦伟忠一想起来心就抽抽地疼。
傍晚时分常让丁小琴忐忑不安,和他好了后窝在他怀里她才渐渐被治愈,没
害怕得喘不上气了。
可今日……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吓晕可不得任人宰割?
秦伟忠了解丁小琴,知道她伶俐,如果保持清醒丁小琴绝对可以与张三癞子
周旋一二,为他的「救援」争取时间。怕就怕她失去意识!
一想到此处,秦伟忠一刻都舍不得停留,疾速奔跑起来。
被绊倒了就爬,摔了个狗吃屎不管身上血肉模糊站起来就接着跑。
他完全不知道痛为何物了。
一路连滚带爬,直到到达丁家院子,他才放慢了速度,悄悄入院,尖起耳朵
听动静。
与想象的不同,没有挣扎与叫唤,没有撕打和对打,这儿静得可怕。
秦伟忠心一跌,生怕自己判断失误,张三癞子没有把他婆娘掳来这儿。
时间过去越久,丁小琴就越危险,秦伟忠脸色、嘴唇因为紧张而煞白。他只
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不敢直接唤她,没探清楚情况,他怕打草惊蛇,只能深呼吸一口气,侧耳
倾听。
「嘶嘶、嘶嘶……」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废墟深处传了出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哪只老鼠
在偷吃东西。
这儿只有碳灰和垃圾,哪里有食物,又怎会有寻常人进来「探险」?
这响动是希望——找到丁小琴的希望!
秦伟忠循声而去,轻轻走近,绕到遮挡视线的屋后面,眯起眼睛仔细瞧。
不瞧不要紧,一瞧差点要了命。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
地上。
这实在与他所判断的情形大相径庭,他只有颤抖地呼唤:「丫头,丫头……」
第三十九章大结局(微H,3800字)
秦伟忠在银白月光的照射下看到的一幕是激烈过后死一般的平静。
平静而血腥。
他看见丁小琴丢掉笨重的火盆,那个给丁老爹烧钱纸用的陶制火盆,然后划
了根火柴丢在了张三癞子身上。
张三癞子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怎么……」秦伟忠刚张嘴问,「轰」一声,火光冲天,张三癞子浑身燃
起大火。
「丫头……」秦伟忠怔怔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只觉
得那火焰似蛇,马上就要吞噬掉他的丫头。
「火油是他带的,火柴也是他带的。」丁小琴睁着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张
三癞子和她爹一样渐渐被烧成黑炭,说:「他想奸了我后烧了我……」
「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他亲口说的,就在刚才。他说他要杀了我,然后姦尸,最后把我烧成这废
墟一样……」
「真是罪有应得!」
「他还承认这儿……」丁小琴顿了顿,接着说:「我的家、爹的屋是他放的
火,烧成如今这个模样……」
秦伟忠和严队长原本以为是刘永贵的婆娘——母老虎杨素娥因妒生恨放火烧
屋,没想到竟然是张三癞子所为!
「他才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丁小琴异常冷静,看着火光面露笑容缓缓
说:「天道好轮回……在这儿杀了我爹,便在这儿结束自个儿的性命吧……」
「如果他不回来作恶也不会……被丫头你……」
「他命里该绝。」
的确命里该绝。打死张三癞子估计都想不到自己会栽在瘦弱的丁小琴手上。
可丁小琴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扳倒一个成年壮汉呢?
「阎王要他三更死,不会留他到五更。」丁小琴冷笑一声,「哪怕今日是个
小娃娃,他该死还是会死。」
正说着,秦伟忠闻到了熟悉的火油味,与丁家院子发大火时一模一样。
只见丁小琴把剩下的火油全都倒在了张三癞子身上,包括瓶子,一并扔了过
去。
「轰」,再次轰一声,张三癞子身上的火烧得更旺了。
「砰」,瓶子炸了,丁小琴如梦初醒,泪流满面,哀嚎道:「爹!我给您报
仇了!」
「丫头……节哀……」秦伟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叹道:「总算大仇得
报。爹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
丁小琴抬头看了眼天空,那远方的一颗星正闪闪烁烁。
或许是爹吧?她想,祈祷道:「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啊。」
秦伟忠问丁小琴如何把张三癞子打趴下的。
丁小琴告诉他,张三癞子扑过来想实施侵犯,她毫不犹豫一脚就猛踢在他胯
下,他当场痛得直打转转。
巧的是,火盆鬼使神差的就在她脚旁,她当即拿起,趁张三癞子弓着腰哎哟
哎哟之际举起火盆朝他的瘌痢头砸了过去。
张三癞子倒地,她杀红了眼收不住,接连砸了个痛快,使上了这辈子最大的
力气……
「好吧。」事已至此无法回头,秦伟忠问怎么办,该如何处理燃烧中的尸体,
「烧过之后是掩埋还是丢弃?」
「不,叔……」丁小琴转过脸来,噙着泪笑着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千
万别碰。」
「丫头啥意思?」
「我会去自首。」
「你是自卫。」
「可人也死了。」
「他作恶多端,天亮前我抬去后山埋了一了百了。」
「不,砸晕他时还有救的。但我……」
「丫头别想了。」秦伟忠一把拉她过来,揽她入怀,「让叔善后。你上水淀
去洗个澡冷静冷静,回家睡个觉,起来什么都不用记得,晓得不?叔会帮你处理
好一切,你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
「叔,爹的死也好,院子被毁也罢,都与你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丁小琴
再次湿透了秦伟忠衣襟,喃喃细语。
「现在张三癞子罪有应得,是丫头的选择,你千万别牵扯进来。你还有好的
前途,要高考,要上大学,要留在省城工作,不能有污点。叔的前半生因为地主
二字抬不起头,难道后半生要背负杀人犯的罪名?」
「但我不能让你一人承受……」
「丫头长大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不能永远躲在爹、严队长,还有叔
的羽翼下面。爹和严队长死后,这一点我就想通了。」
丁小琴抬起头来,反常的一脸灿烂,说:「丫头很高兴,手刃了仇人,这是
上天的恩赐。」
「还恩赐?!」秦伟忠已经泪流满面,「你知不知道你去自首很可能会坐牢
的!」
「也许吧。但那样丫头才能安心,才能睡得着,不然,偷偷摸摸,丫头一辈
子都胆战心惊。不是怕张三癞子被挖出来,就是怕哪天被抓走,影响了叔。」
「影响我啥影响?!」秦伟忠高声道:「我不高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在队上
种地也能养活丫头和娃儿,还怕啥?!」
闻言,丁小琴抬指捂住了他嘴,劝道:「男儿志向远大,叔在渊太久应该要
飞天才对。丫头曾梦见叔是条银龙,抱着丫头冲水而出……」
「还有这事儿?」
「想来那水就是深渊,而那梦丫头坚信是预言。」
「丫头……」
「叔,听丫头的话,别意气用事。」
「不。」
「秦伟忠,你听不听话,非要给我唱反调是不是?」这还是丁小琴第一次直
呼其名,「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婆娘?」
「当然是。」
「那爷们咋不听婆娘的?是不是不爱婆娘了?」
「爱,就是爱才不想你以身涉险。」
「坐个牢而已,涉啥险,我好好改造没多久就能出来。你是不是忍不了?」
「啥?」秦伟忠把丁小琴箍在胸口紧紧的,问她啥东西忍不了。
「你那棒槌啊。」丁小琴话锋一转,「是不是我进去了,你会忍不住睡别的
婆娘?」
「傻丫头,跟你说正事呢,你咋扯到那上头去了?」
「叔别装傻糊弄,回答我!」
「我说过好多次了,今生就只要你这一个婆娘,只操你一人。不然,天打雷
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发毒誓,丁小琴又舍不得了,忙说:「爷们爱操谁操谁,不要发这么毒
的誓,丫头只想叔好好活着,莫忘了丫头就是。」
「咋会?」
「叔……」
「嗯?」
「那个……我……」
「咋了?」
「我,我月信来了,来红了……」
「啥时候来的?」
「今儿个早些时候。」
「哦。来了便来了吧,以后咱们再努力。」秦伟忠难免失落。
来红意味着丁小琴并未成功受孕。
秦伟忠本想要娃儿,现在更迫切想要,他想若怀孕,打死张三癞子之事公安
局可能会酌情考虑,不抓丁小琴这个孕妇,至少应该会酌情处理。
他也知道这是一厢情愿,但是仍忍不住幻想。
她突然亲了过来。
「干哈?」秦伟忠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都此情此景之下了,这女子还想亲
嘴。不怕吗?
「不怕,反而好想要。想被叔操,想叫床给叔听……」她说着勾引的话,就
着火光脱得精光,勾人胴体惹人垂涎欲滴。
「丫头不是来月信了,还……」
「叔不晓得?」
「晓得啥?」
「来红时性欲最强,最想要。丫头忍得好辛苦,叔就上上身吧。」她求他,
裸体跪地就着火光替他口交,「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她自作主张换大奶子夹肉棒,奶推到他射出来,才又说:「精液好多,叔也
很想操穴了是不是?」
秦伟忠的确想。本来追完杨素娥回家,他准备直接逮住她一顿操的,操他这
契闺女,然后要她边叫床边喊他爹,岂料……
「爹,闺女的穴穴来伺候爹的男根了……」她反着身子用屁眼、肉穴摩挲肉
棒和睾丸,把上头蹭得都是淫水和经血。
一边蹭她一边骚叫,还主动把他双手牵到前头来,用射在胸口上的精液做润
滑,示意他搓揉大奶。
「叔,丫头有啥变化?」
「奶子更大了。」他刚上手,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出来。
自从她吞过他精后,「重点部位」就如同发面馒头再次发育,犹如两个篮球
挺在胸口。
哪个男人受得了如此诱惑?即便身旁的大火在烧着不干净的「东西」,也不
妨碍他疯狂摸奶。
她的身子太够劲了,秦伟忠觉得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她身上精尽而亡!
「丫头,以后每天都要勾引叔。」他失去理智地恳求,「让叔射死在你身子
上。」
「不许叔说死不死的。」丁小琴反而显得从容,不紧不慢地扭动着腰肢,双
腿微微并拢,用大腿根部夹住肉棒蹭来蹭去,穴穴口便可正好轻轻抚摸着阴茎,
尽管上面已经黏糊糊、湿滑滑的了,但她还要往上头涂抹粘液,然后让阴蒂与之
接触,用阴毛摩擦龟头,爽得秦伟忠差点当场射精到火堆子上。
「叔还不进去?」她已经勾引至此,他却好像不为所动。
最后余留的一点点理智让他没有急急捅入那柔软的洞口。
他婆娘下面在流血,他担心因为自己那大家伙的侵入而使它决堤。
可调皮如她怎么会放过他,他不进,她就退着插,自己张开小穴倒退着塞进
去。
「丫头不要……」秦伟忠左右为难,欲望让他恨不得操穿她,可她正在月信
期……
容不得他犹豫,她退出了身子,直接趴在地上将大屁股高高撅起,露出屁眼
和阴唇,让他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边摇着扭着一边说:「叔不想见红那就插另一个洞吧,叔射里面哦。」
「不。」他拒绝了,不是拒绝鸡奸她,而是拒绝射里面。如果要给他判刑,
他说:「就判我侮辱尸体罪吧。」
他射向火堆……
翌日,丁小琴投案自首,当天她还得知,卢主任没了,一尸两命。
「难怪认契吃酒席时不见卢主任来。她为啥……」丁小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
么,「她是不是被人害了?」
秦伟忠探监时丁小琴抓着他问卢主任的事儿。
丁小琴因为防卫过当加上处理尸体不当被判了十年。
二十岁的年纪进去,三十岁才能出来,她叔那时候都奔五了,人生还有何希
望?
丁小琴逼着秦伟忠找新婆娘,秦伟忠不干。天天给她写信,积极备战高考。
卢主任的事丁小琴关心,他便去打听。原来从前卢主任就被张三癞子摸过屁
股,调戏过,她去队上告状,把张三癞子开除出队里,张三癞子怀恨在心,回来
报复丁家时顺道把卢主任给强奸了,致使卢主任怀孕。
未婚未育,连个对眼的爷们都没有,却因为一次暴行就怀孕,这对心高气傲
的卢主任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她投淀自尽,却被秦伟忠和丁小琴救下。
完成严队长的嘱托,她心如死灰,结果又被强行闯入的张三癞子再一次压在
桌边实施侵犯。一而再,再而三受辱,她终于崩溃,烧炭自尽。
「这个杀千刀的张三癞子,你还因为他在服刑!」秦伟忠愤愤不平,轻声说:
「当初就该让我丢后山埋了,人不知,鬼不觉……」
「叔错了。」丁小琴却说:「我不是为他服刑,而是为了自己。如果那样做,
丫头和叔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现在在里面,我用青春偿还自己犯过的错误,心安
理得,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表现好还会减刑……倒是叔,你瘦了……」
丁小琴无不心疼。她触不到他的脸格外失落……
「没事。叔等丫头出来……无论多久,叔都等……」